狮豹头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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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成栋(新乡市)

  入了秋的山乡狮豹头,一派原生态的天明地亮。瓦蓝瓦蓝的天空之下,一缕炊烟从如画的农家烟囱里袅袅升起,随着秋风如诗般打了个旋儿,就像招揽生意的老板一样,和我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就飘散开去。

  狮豹头水库边上,紧挨着公路的小毛农家餐馆,成了我们近午时分的首选。

  狮豹头的秋天是热情的,热情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老板在门口招呼着客人,刚刚坐定,一个农家大嫂模样的服务员就热情地向我们推荐着山里的吃食。

  一顿饭吃过,菜刚刚好,馍也刚刚好,人也刚刚好。结账时,我不由得和大嫂套着近乎:“下次来狮豹头,还来恁家,恁家人做生意实在。”

  大嫂憨厚地笑了笑:“俺山里人也想多挣个钱,但让恁浪费了,俺心里边也不踏实。”

  大嫂的一句“不踏实”,意味悠长,让我回味无穷。

  狮豹头的秋天是立体的,立体得让人目不暇接。

  午后的狮豹头水库,碧绿如黛。碧绿的水面倒影里,有瓦蓝瓦蓝的天,还有色彩斑斓的山。

  满树的红叶,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起一伏地向我们调皮地招手,像是在提醒我们,不能忘了此行欣赏红叶的目的。走,一路向上,往柳树岭出发。

  汽车蜿蜒在盘山公路上,一路向上;满眼的秋色直冲眼帘,一路快闪;秋风从半开的车窗闯入,一路清爽。

  车至半山向右看,郁郁苍苍的绿树掩映间,几棵柿子树挂满了小红灯笼,招惹得人口水直流。怎奈柿子树远离公路,想摘却够不着,只好作罢。

  两边的山越来越低,风力发电的大风车愈来愈近。忽然,路边一个“风车天路”的指示牌直扑眼帘,到山顶了。

  黝黑黝黑的柏油路上刷着红黄绿线条,高耸转动着的大风车刷白刺眼,一黑一白,一高一低,一动一静,在这大山顶上,秋叶有绿有黄,相映成了一幅五彩斑斓的童话世界。

  美景扑面,安步当车。车在山顶只前行不到一公里,我们就不约而同地叫开车的同伴停车。

  行走在山顶,太阳柔和地打在身上,晒得后背一阵惬意的暖,眼前是琳琅满目的秋景,惹得人禁不住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

  “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说的是人们在爬山的时候,要专注爬山,注意脚下的路,不能三心二意,不然会不安全。果然,在风车天路上,大家一边欣赏着红叶,一边可心交谈,不苟言笑的小老弟却一个没留神,在路边的水渠斜坡滑了个屁股墩儿,惹得我们几个在风车天路上笑了个人仰马翻。

  狮豹头,你的秋天像陈酿的美酒一样,让人上头。

  狮豹头的秋天是慷慨的,慷慨得一切都是免费的。

  我们赶到罗圈村时,由于去得早了那么几天,那棵千年银杏树的叶子还墨绿着呢。银杏树下聚集了一拨儿又一拨儿怅然若失的游人。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游客,一边观赏着一块块红红的祈福牌,一边嘟囔着:“来得有点早了。”

  观赏罗圈村的千年银杏树,不需要一分钱!同样不需要一分钱的,还有从罗圈村走出来的名人,有着世界第八大奇迹美誉的红旗渠的总设计师、林县(今林州)老书记杨贵的故居。

  我们慕名来到杨贵故居时,几个70多岁模样、专程从汤阴骑行3个多小时慕名而来的游客,正在听一位老先生分享着杨贵的事迹:杨书记了不起,了不起呀!

  上世纪60年代,杨贵带领老一辈林县人以“劈开太行山,漳河穿山来,林县人民多壮志,誓把河山重安排”的气魄,十万壮士上太行,苦干巧干近十年,完全凭着一锤一钎一双手,削平了1250个山头,开挖了211个隧道,架设了152个渡槽,挖砌了1818万立方米的土石方,硬是在太行山的悬崖峭壁上修成了蜿蜒1500公里的红旗渠,才引来漳河水,彻底解决了林县人的吃水难问题。

  同样,在免费的柳树岭八路军太行军分区司令部旧址,我们重温了抗日战争时期威震敌胆的皮定均将军的传奇故事。由于时间原因,我们没在青年洞停留,因为长期参与基层党建和新乡先进群体精神研究,我在车上向同伴们讲述了改革先锋吴金印扑身狮豹头,带领群众治水开洞、修筑大坝水库、改造良田,干出了使荒山野沟变成米粮川的不平凡事迹。

  “吴金记给你最深的印象是啥?”面对同伴的发问,我不由自主地说:“吴金印和杨贵一样,给我最深的印象是劳动能打掉官气。”

  狮豹头的这个秋天,让我们不仅收获了大自然的慷慨,也收获了打掉了官气的杨贵、吴金印等一大批共产党人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