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
    

静静的母爱

魏宝德 (新乡市)

“没有太阳,花朵就不会开放;没有母亲,既不会有诗人,也不会有英雄”。这是高尔基对母爱的歌颂。

眼前一片云白,雾似雾,云非云,似棉絮,如烟飞。母亲柔弱的肩膀、坚强的身影,浮现在氤氲朦胧中。风声骤起,霏霏暮霭中是山坡下如画的老屋,母亲柔弱的肩膀上,是那根弯弯的担水的竹竿。

猛然醒来,但见窗外梧桐树上落着小雨,滴滴答答,燕飞入巢,原来是梦中的母亲啊。隔壁的萧琴家又传来了那熟悉优美的《妈妈》的琴声,音韵如针,如烟往事,撩拨并感化着我的内心,绵绵的思念母亲的情愫,澎湃激荡着我的思绪。

父亲身体不好,母亲独擎危局,抚雏十余载。如今孩儿展翅,远隔千里,母亲却已白发苍苍,日渐衰弱。前天,又接到妹妹的电话,说母亲的身体大不如前,时不时要去看看医生。然而,病中的母亲,电话那头却总是对儿女说:“我身体挺好的,没事,不要挂念我。”掐指算来,母亲已经七十有余,愧疚孝道,母爱的点点滴滴,像大海的波浪漫过我的心扉。

在这广袤的世界上,我们永远报答不完的,就是母亲,就是母爱。

母亲,儿女如今都大了,但每个人天南海北,如雄鹰翱翔天空。想当初在您身边绕膝嬉戏,生活虽不富裕,但我们在清贫中学会了坚强。深得您疼爱的儿女,今天却难在您身边尽孝,他们为生计而跋涉,为成功而奋斗。长跪东望,不禁涕泪双流。儿女多年不曾绕膝侍奉,送汤端药,愧疚深深。

深深地思念母亲温暖的手,深深地思念亲情似春雨般款款地下。远远地眺望屋后山坳里那一抹抹云雾似的若隐若现的绿;紧贴窗子春风里摇摇晃晃的一棵梧桐树,鼓胀而丰沛的芽苞浅浅欲放;清冽的溪水,绕过屋前唱着悠扬的小调偷偷地瞥一眼岸上的柳梢儿,欢乐地奔流。这是崭新的春天到来了,欢乐的溪流是她崭新生命的第一支舞曲。千姿粉黛的初春里,母亲常常站在屋后山坡那棵葳蕤的梧桐树下,翘首盼望儿女们兴冲冲地归来。

难忘围坐母亲身边,围着火炉,兄弟姊妹团坐在一张桌子前,学习读书;而您灵巧的手跳动着飞走的针线,为儿女缝衣、做鞋。噼啪作响的炉火边,您烘烤的红薯飘香诱人,在这个清贫的家里别有一番甜蜜的味道。粗茶淡饭中孕育着我们自强不息的精神,而您如那熊熊的炉火,温暖照亮着前行的我们。

有一个故事,在朝鲜战争期间,一个美丽的偏僻村落被美帝联军包围,村民被围起来,枪声震耳欲聋,对着人群无情地扫射。人群如狂风扫麦浪,轰然倒下。只有一个女人倒得很慢,而且姿势特别。后来,人们发现,这个最后倒下的母亲,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这是何等高贵的母爱啊!

每每想到这个故事,心就会一紧一震,一股巨大的激流,让我眼含泪花。

“我们也爱母亲/却和母亲爱我们不一样/我们的爱是溪流/母亲的爱是海洋……”这是一首为母亲而作的诗。母亲为了释放这分爱,能够超越自己的生命。当儿女的也要扪心自问,我们老是去找借口,因为忙碌,因为忙碌……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家看看母亲,好久好久没给母亲捶捶肩,没有围在她身边,听听她老人家的唠叨了。这是多么深深愧疚的情感,这情感有多久没有触及我们的心灵了?

妈妈的臂弯是慈爱的港湾,每个孩子舒服地睡在里面,是最美的一种甜蜜。

我们每个人,皆是天地间的匆匆过客,忙忙碌碌,东奔西跑,一朝一夕错过了多少与母亲重逢和唠嗑的机会。其实,一个电话,一声问候,便能给母亲莫大的安慰和满足,但是,这种简单的事,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我会为您撑起一片暖暖的天空。

那个连绵起伏、绿草如茵的山坡下,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村庄。母亲,当金黄六月麦浪滚滚的时候,当一只美丽的花隼鸟在小窝里慢慢探出头来的时候,当晨曦的光辉照在浅黄的香椿嫩芽上的时候,您用那一双灵巧的手和永不停歇的脚步,像石榴一样结出晶莹滋润、甜蜜丰美的日子。然而,岁月的风雨,却将您雕刻成一尊永恒执著的塑像。这静静的母爱,拳拳的爱意,汇聚成一股暖流和光亮,温暖地照亮着儿女前行的路……

人世间,有一种最亲切最动人的呼唤,那就是“妈妈”;

人世间,有一个最神圣最甜美的字眼,那就是“母亲”。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