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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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然(卫辉市)

  在人的记忆长河中,有些事似空中流星,瞬间即逝,有些事却刻骨铭心,久久难忘。右腿上这块疤伴随我走过了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现在回忆起来,还是那样清晰完整。

  1973年3月,我们高中毕业后,响应公社的号召到羊湾“青年洞”参加打洞劳动。我们是学生连,由两个毕业班组成,由于男生多,女生少,每组3个人,女生负责转钢钎、捣石沫,男生打钎。各小组开展了劳动竞赛活动,挑战书,应战书飞雪上墙,“谁英雄,谁好汉,工地现场看”“当英雄,不当狗熊”成了最流行的口号。当时小组进度冠军是一丈四尺。我们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奋起直追,不甘示弱,累得满头大汗,渴了就到河沟捧着凉水喝。在竞赛中,由于打锤加快,女生转钢钎慢,石沫捣不出,长钎了,转不动,钢钎像长在石眼里一样。不知谁说了声:“别扶钎,狠打,把它振出来。”我铆足了全身的劲,狠打猛砸,谁知钢钎上段被振断,腾空而起,落在我右腿上砸出一个近3公分的口子,鲜血直流,同学赶忙拉着我到村赤脚医生那里清洗止血,包扎后,我陷入了矛盾的旋涡之中。不回工地等于战斗减员,会拖累班组进度,回工地,身上真有点疼痛难受。我想“轻伤不下火线”不是空洞的口号,是对意志和耐力的考验,想到这里,我一咬牙,一狠心,对同行的同学说: “走,咱回工地。”又重返劳动岗位,投入到了劳动当中。

  印记是岁月的记录,它记录了我的血性好胜,记录了痛苦和所累,但累有所值,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