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
    

河滩的琴盘(外一章)

李翥 (原阳县)

聆听朝阳的牧歌,饱览晚霞的缱绻。似乎拓荒的牛铃声还在鸣响,抑或楚汉之争的马蹄还在驰骋。

广袤的河滩,吸收了大河的灵气,神圣而大度,渊源而负载。

伴着大河的困顿与咆哮,伴着历史的快走与慢跑,河滩沉淀下来的是稳重、刚毅和恪守。

古渡口的小舟就停泊在岸边,农耕的古老歌谣就传唱在河畔。荒芜又复苏的季节就在这里更替,繁衍生息的沿岸人群就在这里厮守。

河滩原本是一片荒原,芦苇和蔓草葱葱郁郁,鸟兽狐兔择机而生,春夏秋冬一派葳蕤。人群迁徙至此后,垦荒造田,栽树掘塘,才获得荏苒生机。

这里曾是高粱大豆五谷杂粮的种植地,是滩民的命根子。虽然常被河水侵吞种不保收,滩民仍不忘季季摇耧撒播,与洪涝抗争,虎口夺粮。故此留下“收了黄河滩,养活半拉天”的美谈。浓浓的滩情帷幕,便在这里徐徐拉开。

河滩犹如一架琴盘,里面有古筝凄厉的颤音,有琵琶稳重的韵味,有扬琴高昂的节奏,还有小提琴沉绵的相思,掺合着林樾啁啾的鸟鸣和沿黄父老改天换地的叱咤声。

看今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绿了黄河两岸,治河的锣鼓敲响在沿黄儿女的心间。黄河滩变嫩了,黄河水变乖了,黄河人也智慧了,超前了。

那一望无际的稻浪,那黄腾腾的油菜花,那一爿爿莲池,那一汪汪鱼塘,那一座座休闲农庄,展示了蜕变的风貌。

黄河滩醒腾了,黄河滩豪迈了。黄河滩变成了藏金吐银的聚宝盆,奏响了新时代激昂的韵律,书写着新世纪辉煌的史册,运筹着祖国山河壮丽的诗行……

蒸腾的田野

田野,在阳光下反思,蒸腾出一组组旷野的自豪,揉进天高地阔的兰章和蒸蒸日上的潜藏。

阳春三月,百卉竞放,百鸟鸣啭,天地间珠联璧合,漾出迤逦多姿的乡愁,让人缱绻绵绵。

大野里万物复苏,生长出金色银色的梦幻,给人注入牵肠挂肚的兴奋剂。满眼的青绿、爽朗的笑声和机械的轰鸣声糅合成田园的浪漫。

原始的农耕文化正在进化,手上结满的老膙已经脱落,轻松与辛劳对话已成抱负。

大野里的绿色大棚,正如雨后春笋星罗棋布,反季节的环保蔬菜滴着一身青嫩,给人们储藏了美好富足。城市的菜篮子沉甸甸又亮鲜鲜,丰富了市民的口味也撑涨了农人的钱包。

辛勤的养蜂人载着自己的蜂箱到大野里寻芳,蜂箱聚落成一座座小村舍,养蜂人悠闲地坐等着,让辛劳的蜂群向他缴纳渔利。

上年纪的老药农,在大野里种下了白芷、黄芪和板蓝根。看到秧苗旺滋滋的长势笑在心里,抽着烟袋锅揣摩着自己的得失,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河岸上那几棵高高的杨树上,喜鹊窝随风飘摇,演奏着摇篮曲的牧歌。几只欢快的花喜鹊,对着大野引颈高歌,乐观的叫声,给大野增添无穷佳趣。

蒸腾的大野情依依,收获季节的大写意正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