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真后悔
发布时间: 信息来源:
高新区新一街中学 吕冰露
北风呼呼地卷着冷意,雨丝裹着雪粒狠狠拍打在窗玻璃上——连雪花都似在“咬牙坚持”,硬往窗缝里钻。昨天还是晴朗的天,此刻却被灰墨般的云裹得严实。铅灰色的云里,雪花一片片飘下来,在空中旋着、舞着,像寒冬里不肯低头的梅花,偏要在冷风中绽出点绚烂来。
这样的天,妈妈早下了“圣旨”:“今天太冷,不许出门!”可我哪耐得住?瞅着妈妈蜷在沙发上补觉,我立刻抓起羽绒服——这可是偷溜的“好时机”!戴上厚手套、扣紧棉帽、缠好围巾,我轻手轻脚溜出了门。
一脚踏进院子,我倒吸一口凉气:天地早成了雪的世界!雪花还在扬扬洒洒地落,风裹着雪花往衣领里钻,却把整片世界衬得格外清亮。我追着雪跑,伸开手接那些雪片,看它们在掌心化成水。没一会儿,连睫毛上都沾了雪星子,我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只顾着在雪地里踩出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可风忽然变了脸。墨色的云压得更低,雪粒裹着冰碴子砸下来,打在脸上生疼。我缩着脖子往回跑,鼻尖早冻得通红,刚跨进家门,“啊啾——”一个喷嚏就炸了出来。
妈妈闻声惊醒,看见我湿透的袖口、冻得发紫的耳朵,眉头拧成了疙瘩。她没骂我,只慌忙去拿干毛巾,指尖触到我冰凉的手时,却猛地顿了顿。
夜里,我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间,知道妈妈在轻手轻脚地给我换额头的毛巾。第二天醒来,我看见她,刚要开口道歉,她却先递来温水:“醒了?快把药喝了。”她语气里没有半分责备,只有藏不住的倦意。
我攥着杯子,喉头像堵了团雪。那句“妈妈,是我错了”在舌尖打了无数转,到底没说出口。
后来我总想起那天的雪——它亮得刺眼,却让我的莽撞显得格外傻。如果那时我肯听一句劝,就不会让她熬了一整夜;如果我勇敢一点,早一点道歉,或许就不会让这悔意缠到现在。
窗外的雪又落了,可那年冬天的凉和没说出口的抱歉,却总在起风时,轻轻刺一下心口。
(辅导老师 郭雨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