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飘过三十年

　　陈鸿溪

　　30多年前，我毕业于河南汲县师范 成熟，甚至不用看谱，外行人几乎听不学校，我们属于中专生，简称“中师生”。 出毛病。每到课间休息，教学楼20多学业除了普通的文理科内容，还有琴棋 个教室内，琴声悠扬，此起彼伏，令人书画，虽说不精，但都算略知一二。 感觉仿佛进入了音乐的圣殿。

　　那时，每个班教室后面都有一架 在这种氛围中，男生也情不自禁脚踏风琴。每周有两节音乐课，我看 地爱上了音乐，我效仿女生，专门买了到那蝌蚪状的五线谱就十分“上头”， 一个硬皮塑料本，将一首首自己喜欢只依稀记得几首经典的歌曲：《嘎达梅 的歌曲的歌词、歌谱一笔一划地抄下林》《长亭外》......特别是弹琴的经历， 来，比如《十五的月亮》《望星空》《血染因为要考试，所以煞费苦心，也激起了 的风采》等。

一朵朵有趣的生活“浪花”。 因为学校举行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因为弹琴需要手脚并用，还要目 英模报告会，所以，弹起这几首歌曲自视歌谱，特别是对于我们农村的孩子 然格外动情，只要那熟悉的旋律响起，来说，本来就很少接触，加上手脚笨 许多同学随声哼唱，泪湿眼眶。

拙，起初，自感“可望而不可及”。初期 参加农村教育工作30多年来，自是女生独霸风琴，男生敬而远之。渐 然懂得“生活中没有歌声，就像世界上渐地，男生的“观念”变了：女生那纤纤 没有太阳”的道理，也十分了解农村教玉指，在黑白相间的键盘上左右漂移、 师紧缺的现实，更知晓学生对分数的上下翻飞，流淌出的一首首动听的乐 敏感性。但是，农村校园缺少歌声的曲，让个别男生“春心萌动”。 现状依旧让我不时揪心，30年前的琴特别是弹琴考试的脚步越来越 声也不时萦绕脑海。

近，不练习，如何及格？ 课后延时开展以来，上级领导也积由于风琴在教室最后面，我的个 极倡导开设兴趣班，我顿时心潮澎湃，子高坐在后排，所以，下课后扭身即可 “让歌声响彻校园”的激情再次点燃。

享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越性。 有一次，我校举行“戏曲进校园”最初，我是瞪大双眼，一边看歌谱， 活动，开始前，当音响里播放出一段流一边用笨拙的右手演练“一指禅”的基 行歌曲时，发现部分学生情不自禁地本功。根本顾不上左手的“八度伴奏”， 一边哼唱，一边翩翩起舞。一曲终了，也常常忽略脚下的踏板，直到风琴声音 我和学生交谈：“你在哪里学过这首歌微弱，才猛然想起来用双脚猛踏几下踏 曲？”其中一位小女孩羞涩地一笑说：板。急得一旁的女生抿嘴偷笑，好几次 “校长，俺没有学过，听多了，也就学会跃跃欲试，无奈我稳坐“钓鱼台”，女生 了。”我凝视着这群可爱的孩子，心情只得跺跺脚，悻悻而去。 久久不能平静。

　　独霸风琴的局面，有喜也有忧。因 我发动教师兼职教授音乐，让各班为一个班50多人，只有一架风琴，僧多 定时利用“一体机”播放音乐视频，早读粥少，轻易摸不到风琴的同学就讨好我： 前，校园广播系统循环播放......不到两“陈鸿溪，下课给我占着风琴，中午送你 周，久违的歌声终于在校园上空响起。两个肉包子。”也有人不屑地讥讽我：“风 风含情，草含笑，童真的歌声穿琴是你家的？凭啥让你天天占着？” 越校园，飘荡在悠悠白云间，传得很一年后，多数人弹琴的技艺日臻 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