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马张娘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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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乡县大召营镇唐马村,在明朝时出了一位娘娘,至今张家老坟还有娘娘她爹张辑的墓碑。这块坟地还有一个怪现象,其他地方长的酸枣树圪针都是直的,只有这里的酸枣树圪针是弯的,像鱼钩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据说明朝嘉靖皇帝登基后,要选天下最美、最善良、最贤惠的姑娘为妃。通过多次选美,嘉靖都不满意。一天夜里,嘉靖皇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出了京城,一直向南方走去,沿路观看田园风光,空气新鲜,心旷神怡,往西看山色美丽,往东看一马平川,向南远望大河奔腾。他走着走着来到一家门前,一条小河哗哗流水,河上有白玉小桥,就坐下来休息,看到门楼上两尊兽会动,还发出啼叫声,隔门向里看有一位美女,细皮嫩肉,貌若天仙,走起路来楚楚动人。这时嘉靖春心浮动想进门搭话,刚一迈步,一只大黄狗从门内蹿出,汪汪直叫,吓了他一身冷汗,忽然惊醒,原来是一个梦。
第二天早朝罢,留下几个心腹大臣,讲述了他夜里所梦,派得力钦差出京按梦中方向和地理环境去民间访查,并且让钦差带上圣旨、凤冠霞帔,再三嘱咐选不到美女永远不要回来,如果选到梦中美女一定重赏。
再说河南省新乡县有个唐马村,二三十户人家,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有个叫张辑的老汉家有三个姑娘。上无兄下无弟,大姑娘、二姑娘长得细皮嫩肉,黑黑的头发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走起路来好像春风摆柳,人见人爱,左邻右舍都夸这俩妞是天仙下凡,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老两口说:“咱养老送终就靠这俩妞了。”因此不让她们干粗活,怕去地里晒黑了,做饭怕烟熏了,只叫做针线活,在家描云绣花学得一手好女红。长大成人后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这一天张媒婆上门,那一天李媒婆进家,把个门槛都快踢折了。张老汉两口左挑右拣始终拿不定主意,挑来挑去不是嫌人家家穷,就是看不上人家长相,所以大姑娘、二姑娘一直定不下亲来。
接下来咱再说说三姑娘。别人是十月怀胎,她却在娘肚里整整待了一年半才出生,落地一看又黑又丑,生下来爹娘就不待见。她慢慢长大后一头秃疮,一脸黑斑,说话粗声粗气,像个男孩子。老两口光叫她干粗活,扫地、挑水、喂猪,上树捋树叶,犁耧锄耙啥活都干,把她当男孩子使唤。
老两口常说:“三妞是个赔钱货,养活她赔金搭银也没人要,生就的看家货。”三妞看长的不咋样,心里常想:我长大非皇帝不嫁,就当看家货。在家里爹娘不待见,俩姐也烦,她常常憋一肚子气,到地里干活时尽情发泄,在地里挖菜唱,上树捋树叶也唱,她到底唱的啥呀 ! 春天她唱:“桃花红,柳叶青,朝廷选我当正宫。”秋天她唱:“桑叶青,柳叶黄,朝廷选我做娘娘。”她天天唱,月月唱,年年唱,唱来唱去十里八乡人人都知道唐马村有个傻妞,人长的不咋样,谁见谁恶心,还想当娘娘坐正宫哩,真是痴心妄想。不管在村里还是在地里,谁见谁笑话,谁见谁撇嘴。爱和她爹开玩笑的人见了面,就规规矩矩地站在路边,打躬作揖说:“国丈大人您好!”要是张老头去别人家借东西或去串门,人们总是开玩笑地说:“不知国丈大人驾到,未曾远迎,万望恕罪!”就连老婆儿们也说:“您家出了娘娘,该进京享福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咱老姊妹呀!”一家人受到嘲笑,都怨这个丑三妞,到家姐姐吵,在地爹娘骂,不叫她傻唱。三妞脾气犟,不叫我唱我非唱,嘴强不饶人,反而见人就唱,叫我小声唱我偏大声唱,有人喊她娘娘,她照样答应,脸不红心不恼,还哈哈大笑,有人喊她傻妞,她说:“你比我还傻!”
接下来咱再说皇帝派的钦差,他们带人马跋山涉水,穿省过县,走乡串镇,朝行夜宿,细心查访,不觉一年有余。
有一天来到河南新乡县唐马村,这里北依太行山,南有黄河水,看到一户人家,门前流水沟上有一个白石碓臼。钦差想:这不就是皇上所说白玉石流水小桥吗?抬头一看两只楝花大公鸡在房脊两头引颈高啼,高兴的直喊:“呀!这不是会叫喊的活兽吗?就是这!就是这!可找到娘娘家了!”一家人听到门外人声嘈杂,都跑出来看热闹,钦差传当家人出来接旨。
张老汉哪见过这场面,慌得头不是头,脚不是脚,吓得不知所措。钦差大声吼道:“快接圣旨!”这时他才迷瞪过来,是皇上来他家选娘娘的,心中大喜,对内高喊:“她娘,快叫大妞梳洗打扮,咱妞要当娘娘啦!”大姑娘梳洗完毕,穿上钦差送来的凤冠霞帔,她娘和二妞扶着上了花轿,大妞还没坐稳,只觉得头蒙恶心,一头栽出了轿。钦差说:“她没这福份,承受不住,娘娘不是她!”老汉忙叫二妞梳洗打扮,穿戴整齐,坐进轿内,刚刚坐定,二妞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两眼直冒金星,也一头栽出了轿外。钦差说:“娘娘也不是她,她没这福份,还有闺女没有?再换一个!”
这一下可把张老头愁坏了,闺女倒还有一个,长的恁丑,皇上见了不吓个半死,也得吓趴地,皇上一恼还不把俺满门抄斩。不叫去吧,又是抗旨不遵,难免抄家灭门。张老汉心想横竖都是一死,混一时说一时,活一天说一天,忙叫人给三妞梳洗打扮,穿戴好凤冠霞帔,不肥不瘦,不长不短,好像量身定做一般。她进入轿内,稳坐金塔,口内只喊:“我当娘娘了!我要进京了!”这时门外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连三里五村的人都来看热闹,大家都暗暗惊奇。有人说:“三妞天天喊朝廷选我做娘娘,难道她真有这个福份?”又有人说:“看那丑样,皇上会相中她?作死吧!”三妞上了轿,稳坐钓鱼台,可愁坏了一家人。亲戚们你推我让,谁也不敢进京去捅这个马蜂窝,最后,合河村她舅没法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去送外甥女了。
(地名故事编辑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