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花纹的诗意与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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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冯杰《文字的虎皮花纹》
作家冯杰没有把文学当成普通人眼中仰视神圣的“文学”,而是当成了小时候可以玩耍,可以快乐童年的“虎皮花纹”之猫狗。看起来,作家更是一个独我幽默的老顽童,有着“冯杰”式的方法,文字是他愉悦内心的“虎皮花纹”。所以阅读他的文字,一闪而过的同时,心生许多美好。有生活的乐子,有生命的感悟,有行走的释然,有谈吐的诙谐,有省人的哲思。
散文集配以他的小品画,真像误打误撞进了碧绿的稻田,一块一块,稻苗青青,田埂之上,野花悠然,风轻云淡,好一派烟火可亲的景象。
冯杰以童年的视角作为他文本的叙述方式方法,使得文章有了节制,有了童真般的纯粹与美好。有一种清澈、干净,或者说简洁在文本中流淌,阅读起来恬静而愉快。作家坦言,一个人在童年视角里能找到另一个世界。每一个作家的内心都滞留着一片童年世界,自觉或不自觉的,它意味着一个人的记忆里永远潜藏着一个长不大的童年。作家找到了自己有别于其他作家的叙述视角,呈现的世界显得活泼生动有趣。
冯杰是个有意思的人,感觉他常常用“借代”的方式告诉读者,其实,很多话完全出自内心的体验与感悟。我想起了曹公笔下的“刘姥姥”的智慧,刘姥姥不是不知道当众出丑、为难,但她还是愿意博得大家一乐。冯杰的很多文字都是他笔下智慧的“姥姥说”。他的姥姥就是真理,他的姥姥的话在他心里神圣不可侵犯。所以,有什么有趣的事儿,愁苦的事儿,姥姥一番话,胜读了十年的书。除此之外,作家的深思是另一番智慧,能使阅读人有思考与反省。比如《洗象记》,简洁,颇有寓意。从《南州异物志》写起,写到河南简称“豫”,又想到《诗经》里象牙做的簪子,可见搔首弄姿时离不开“象”,对镜贴花黄,是装象。又说象是佛僧之事,老僧读经,小僧洗象,前者洗心,后者洗身。他说,我更愿意当后者,洗象干出力活儿。有一把刷子,就不用操心经句是否读颠倒了,过平常日子最好。可惜一个人活在世上,更多的是不能只去洗象。一生只有一把刷子还不够。你看看,文字虽短,留下思考的空间很大。
在我阅读前,看他的简介,那幅照片就已经告诉我他的文字的样子了。果不其然,《把牛系在腰上》《兔子,快跑》《母亲种菜的收支表》《木斑鸠》,他那童真的文字,很大一部分带着天趣诙谐的笑料,而且感觉他说的笑料有种不动声色的样子,文字平实简朴,幽默风趣,又不乏诗意,读来心意绵绵。我想,作家生活的乐子肯定少不了。
短文配上了小品画,小到盈盈一握,真如胡竹峰所言,短文溪水小石。芥子也可须弥山。虫唧咏泥土之歌,足音为空谷之响。可见小中见大,小中见大境界。阅读作家冯杰的文字足以让人有一番新的见解与感悟,当然还有从未有过的愉悦与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