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4版:
    

一条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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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岩 (封丘县)

一条河,有名,母亲河。

从我们这里路过。

◎避水台

“度娘”说,避水台,一种临时避洪建筑设施,在保护滩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我感觉“度娘”说的好像不对。我沿河沿儿走了十几年了,也没见过这种场景。

每到三伏天,走近避水台,黑压压一片,全是人。若想走过去,还真不好走。地上到处都是瓜子皮和烟头。

从河边刮来的夏风,吹得巴掌大的杨树叶沙沙作响,绑在树上的吊床也不得不加快速度。突然,北边的弦子声响了起来,不用猜,绝对是从戏迷班那里传来的。

对于避水台,我只想知道它是何时成为群众乐园的,当然,要想得到答案,是要费点儿工夫的。

◎天然澡堂

黄河是有格局的,从我们这里流过时,还给我们带来了几个天然水坑,有大有小。

夏天来了,天然水坑便成了大人们的天然澡堂。从旁边路过,总会见到几个大人裸着身、弯着腰在坑里玩耍。

祖父是气人的。让我和弟弟坐在河边不让玩水不说,自己却偏偏跑了过去。记忆中,一次我违背了对祖父的承诺,向祖父走去。还没等投入祖父怀抱,就滑倒了,整个人都躺在了河里。弟弟比我乖,不但听祖父的话,还会替我喊救命。

从那以后,每当惹弟弟生气的时候,他总会说一句,别忘了我救过你一命。

◎十五垛

十五垛,一个坐标,是贯台控导工程的终点。

我们这里处在黄河下游,河床较低,又处在黄河拐弯处,随时都会发生水患。为了防止水患的发生,相关部门在上世纪60年代修建贯台控导工程,每隔百米为一垛,一共十五垛。

和家人驱车去河沿儿玩的时候,总会走到十五垛,就好像登山的时候,不到山顶誓不罢休一样。

来到十五垛,偶尔也会拍几张照片,发个朋友圈顺便带个定位——兰考夹河滩。好家伙,骑个电车,都能跑到南沿儿。

◎大王庙

大王庙坐落在贯台集南地,离河边也就十几步远。

大王庙是个三间瓦房,里面供着河神。我对寺庙不感兴趣,因它产生的庙会我却很喜欢,那是我小学逃课的理由之一。

庙会,每年春天都会举办一次,时间为三天到五天。在锣鼓声和鞭炮声中,戏台上的演员便活动了起来,一场接一场的大戏让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场外的小商小贩,有卖油条炸糖糕的,有卖瓜果蔬菜的,有卖桌椅板凳的,还有卖衣服的,煞是热闹。

那几天下午,我已经听不到学校的铃声了,和小伙伴们猫在戏场里。早上母亲给的零花钱,早已被学校超市老板买了馒头。虽然我们身无分文,但并不影响我们玩耍的心情。那时只觉得能走进戏场,便是幸福。

走进戏场,还能看见算卦的。可别小瞧这种职业,他们个个都是“讲哲学的”。花个十块二十块的,三言两语便能“改变”你的世界观。

虽然黄河水是浑的,但它所带来记忆是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