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堤”村名的由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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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嘉县西约15公里处,有一个黄堤村,现新焦公路从村中穿过。说起该村的村名,还有一个故事呢。

  据传,明代洪洞迁民时,有个王老三到此以堤建村。王老三生有五个儿子,他勤劳能干,治家有方,家里逐渐过得富裕起来。后来,王老三老了,无精力料理家务事了,家道慢慢中落。

  王老三为啥家道中落了呢?原来由于家里弟兄妯娌们多了,大家光转圈儿不干活儿,老伙的事儿谁也不去考虑,光想着往自己手里捞东西。王老三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王老三的五儿子二十来岁了,还没有结婚,原来他有自己的主意,非要找本村的姑娘黄伶俐不可。因他知道黄伶俐从小死了爹娘,一大家人全凭她一人操持,是全村数一数二的理家能手,他早就看中了。王老三见此自然高兴不已,就托媒人去说合,一说即成。

  黄伶俐过门后,王老三就跟她说:“他五嫂,我老了,没精力料理家务事儿了,当家的事儿就由你来承担吧。”黄伶俐说:“爹,我刚进门,家里的情况一点儿都不摸,咋能当家呀?”王老三说:“你年轻能干,有经验,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能让家里致富就好......”黄伶俐说:“爹,我刚进门,现在就当家,万一领导不好怎么办?再停一两年,等我摸清了家里情况,再当家吧。”王老三听了,连连点头,暗暗称赞:“这五媳妇做事心里有数,说得有理。”于是,他就同意了。

  一年后,黄伶俐生了个白胖小子。这时,王老三又叫她当家,她说:“爹,你叫我当家应事,我一无功劳,二无苦劳,我说话谁会听呢?”王老三说:“这个你别担心,有我给你做主。”于是,他把全家人都叫来,当面说:“我老了,领不了家了。我不能叫大家跟着我受罪,丢人现眼,被人看不起。大家都清楚,他五嫂是咱村的理家能手,让她当家,定能把咱家治理好。今天我丑话说在前,全家人不论男女老少,谁都得听她的,也包括我在内......”

  黄伶俐当家后,立得正,站得直,谁也不敢再私自往手里乱捞东西了。她带领全家老小下地干活儿。能干重活儿的干重活儿,不能干重活儿的干轻活儿,里里外外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为了治理好家,她又把全家人召集来说:“咱家的牲口、农具、车辆,都破烂不堪,种地没钱买肥料。‘种地不上粪,就是瞎胡混’。地种不好不打粮,咱这一大家人,吃喝开销靠啥呀?过不好外人不笑话咱吗?咱家不少人用手中的体己钱,都贷给外人得利息,咋不贷给咱自己家里呢?咱家也给恁出同样的利息。咱自己家过好了,子孙后代不也光彩了吗?”妯娌们觉得有道理,就把自己的体己钱拿出来,贷给家里用了。有的想不开,怕自己家里不给利息,还怕不还她。可是,见别的妯娌把钱都贷给自己家了,她也不得不这样做。家里有了钱,买了牲口、车辆、农具、肥料。全家人拧成一股绳,男女老少齐心协力干,地种好了,庄稼管理好了,秋后打的粮食大囤尖小囤流,很快全家人都丰衣足食了。

  一年秋天,村里唱大戏,黄伶俐让家里的老人、妇女、小孩都去看戏了,留下公爹和所有男人。她带头先把她自己的陪送嫁妆、首饰、衣裳等都搬到上房屋里,叫人拿去变卖成活钱,支持家里冬春季节搞副业。然后,动员说服她大伯哥们,把妯娌们的陪送家具、首饰、衣裳等东西都拿出来,变卖成活钱,支持家里搞副业。

  妯娌们看戏回来,一进自己的屋就惊跑出来,都吵嚷自己的东西丢了,黄伶俐在上房屋里说:“都别吵,东西没丢一样儿,都给恁存放在这儿呢。”她把记下个人东西的账念给妯娌们听,一样也不少。紧接着,她又对大家说:“外人在看咱们的笑话,咱家咋过穷了呢?还不是‘大河有水小河淹,大河没水小河干’。家穷了,恁谁也沾不了光,享不了福,都得跟着受罪......”说得妯娌们一个个像窝脖的豆芽,都低头不语。

  这时黄伶俐理了理头发,又继续说:“大家都再好好想想,恁手里存放这些死东西为的是啥?还不都是为了咱的子孙后代吗?咱这一大家人冬春季节都闲着没事干,想去经营搞点副业,也没本钱。恁把这些死东西借给老伙,变成活钱,以后家里过好了,再还给恁,不比存放这些死东西、家里过不下去好吗?”妯娌们一听黄伶俐说得有理,谁也没啥可说了。就这样,黄伶俐把这些死东西变卖后有了本钱,就安排开冬春季节家庭副业了:男的去搞作坊,做粉芡、粉条、粉皮,做豆腐、酱油、醋等;女的搞编织,编芦苇席、草帽、筐篓;老人喂猪、养鸡鸭鹅。与此同时,黄伶俐为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主动性,她还立下了赏罚制度:谁把项目经营好了,赚了钱,二八分成(个人得二,老伙得八);谁的经营项目搞不好,赔了钱,九一罚(个人摊一,老伙摊九)。这个规矩一立,牵连着每个人的利益了,干好得利光荣;干不好赔钱受罚。这一下,大家的干劲儿可大了。黄伶俐带领全家人大干了一冬一春,赚了很多钱,个人也得了不少利,家里还积攒了很多粪肥。

  第二年,王家地肥了,打的粮食更多,吃不完,还成了余粮大户,卖余粮卖了很多钱。眼看着家里一天天兴旺起来,牛马成群,猪羊满圈,鸡鸭鹅“咯咯咯”乱叫唤,骡马车辆“咯当咯当”响,骡马脖子里戴的大铜铃“咣啷咣啷”响。很快,王家又恢复原来的富裕境况。

  这时,地方一名乡绅把附近几个小村有头脸的人请来商量筹建学校。他说:“咱这几个村的孩子,都是在庙堂上课。因庙堂年久失修,学生在那里上课既危险又影响身心健康。今天把大家请来,就是商讨集资建校的事,请各家根据实际情况,有钱的捐钱,有料的献料,会工匠的出技术,没技术的出力。众人拾柴火焰高,只要大家都努把劲,不愁新学校建不起......”⑦

(王振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