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冀“讼师”杜来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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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末年,小冀镇有个进士杜来锡,是位著名“讼师”,人称杜老,只要有人去求他,没有打不赢的官司。乡邻中打官司的都来找他写诉状,他也不好意思推辞。
一年夏天,乡邻中有叔侄二人为平分财产发生矛盾,打起架来。侄子比叔叔年轻有力气,把叔叔的门牙打掉了。这个叔叔看到自己不敌侄子,就去找杜老写了诉状,到县衙告侄子,想让官府依法惩治侄子。县官准了状,立即发下传票,传侄子上堂。封建社会侄子打叔,是伦理道德上的犯法。因此县官传票一到,侄子慌了手脚,也去找杜老为他写辩护书(也叫状)。
杜老沉思片刻后对这个年轻人说:“明天午饭后,我到东北门外的柏树坟为你写辩护状,你搬个小方桌和凳子在那里等我们。”年轻人听了之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第二天中午饭后,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头皮疼,年轻人赤着臂,扛着小桌子、提着凳字,走向杜老指定的地点。他把桌凳放在柏树坟的树荫下,等待杜老去写状。村里的人们都在午休,四周静悄悄的,年轻人趴在桌上睡着了,而且睡得那么死,连杜老什么时候来他也不知道。杜老见年轻人睡得那么香,十分高兴,就在年轻人的后膀尖上用力啃了一口,这一口啃得那么狠,疼得年轻人“哎哟”一声,鲜血直流。年轻人正要发火,一看是杜老,又把火压下去。他见杜老头戴遮风棉帽,身穿皮袄,脚穿棉鞋,有点奇怪,正想开口问个究竟,不料杜老却抢先说:“你哎哟什么,把门牙都给我顶掉了,我还要告你呢。”说罢之后,径直离去,年轻人哪里还敢说什么。
杜老走后,年轻人好像悟到了什么,便高高兴兴地搬起桌凳回家了。
过堂之日,叔侄都在县官面前跪着。叔叔告侄子打掉他的门牙,侄子辩解说:“青天大老爷,我怎么敢打俺叔叔呢?他的门牙不是我打掉的,而是他打我他觉得有点不解恨,就趴在我脊梁上啃,我疼得实在受不了,一打颤把他的门牙给顶掉了。大人不信,请你看看我膀尖伤口上的牙印。”
县官叫衙役们验伤,果然是真。遂将原告申斥一顿,退堂了事。
侄子说了假话,躲避了惩治,内心空虚,怕真相暴露之后叔叔再告状,就请叔叔在大街上吃了酒饭,一同回家了。
叔叔本来要打赢这场官司,可是结果被奚落一顿赶出衙门,心里有点气。他看到侄子殷勤,觉得有机可乘,就向侄子说不再追究打掉门牙的事,但他必须说明自己膀尖上的伤是谁干的。侄子听叔叔不再告他的状,就说出了真情。
叔叔听了,顿时火冒三丈,要返回衙门告杜来锡的状,逼着侄子去作证。侄子无奈,只好跟着叔叔去了。爷儿俩进了衙门,击了堂鼓。县官得知杜来锡既为原告写诉状又给被告做伤的事,立即发请帖请杜来锡到衙门议事。杜来锡接到请帖,第二天就坐着轿进衙了。县官命令衙役在大堂上给杜老安排了座位,请杜老坐下说话。杜老心里早就猜出一二,但若无其事地和县官寒暄一番。县官问杜老:“学兄,一个人是否能同时为原告和被告双方写状?”杜老回答说:“不能。”县官又问:“倘若为原告写了状,又为被告做了伤,是否可以呢?”杜老回答说:“不可以。”县官又问:“如果有人这样办了呢?”杜老回答说:“按律应当处罚。”“好。”县官传叔侄二人上堂,并指着叔叔问杜老:“他的状是谁写的?”杜老说:“是我,有文字在。”县官指着年轻人问杜老说:“他的伤呢?”杜老回答说:“不知道。”县官转身喝问年轻人:“你的伤是谁给你做的?”年轻人回答说:“是杜来锡杜老。”县官笑了笑,向杜老问道:“这该怎么说呢?”这时,杜来锡仍然很平静地说:“大人,老朽年迈记性差,不记得这件事了。你可以问一问他,看看我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如何为他做的伤,帮助我想一想。”县官要年轻人回答杜老提出的问题。年轻人回答说:“是大前天的中午饭后,在小冀东北门外的柏树坟,杜老头戴遮风棉帽,身穿皮袄、脚穿棉鞋......”话未说完,杜老大笑起来。县官一拍惊堂木,愤怒地喝道:“你这个无赖,竟敢在公堂上诬陷杜老,真该痛责。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轰出衙门!”然后,对那个当叔叔的进行了痛斥,接着对杜来锡道了歉,将杜老送出衙门。
某年,七里营镇康庄村有个大户人家,伙计赶着骡车去小冀运货,一不小心将在大街上奔跑的猪轧死了。猪的主人马财主是有名的不讲理的人,听说他家的猪被车轧死了,立刻叫家人将车拦下,把一匹骡子卸下牵走了。赶车人再三辩解:“轧死了你的猪,我们赔猪钱,你卸俺的骡子值多少钱?这明明是欺负人嘛!这太不合理了。”马财主听后火冒三丈,居然敢有人和他论理,气呼呼地说:“啥叫理,我咋办咋有理,你不服咱去打官司。”赶车人只好去请杜来锡评理,并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杜老手拿烟袋来到大街现场查看,马财主坐在门楼下手托水烟袋正在“呼噜呼噜”地抽烟,连头也不抬。杜老查看后,指着赶车人的鼻子大声斥责:“你是咋赶车的,你眼瞎了,咋把车赶到人家猪圈里去啦?卸你骡子不亏!”说后扬长而去,连头也不回。马财主听后心里一惊,喊家人去把骡子给赶车人牵出来。他的家人不明白为啥,就问:“咋啦?”马财主没好气地说:“咱输了,大街不是猪圈!”
(地名故事编辑部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