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化名）是新乡县检察院办理的一起刑事案件中的被害人。她，瘦瘦小小，虽然只是二年级的小学生，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懂事。

当初，办案检察官看到卷宗上小苗家的照片时，敏锐地发现这是一户贫困家庭,便考虑是否能够给予司法救助。

2021年的冬天，在一所不大的院子里，检察官见到了小苗。这是办案检察官第二次来到她家所在的村庄，第一次因人生地不熟没找对地方，且另有任务不得不返回检察院。这一次，他们提前联系了当地派出所、村委会，终于找到了她家。

本不大的院子，堆满了各种杂物：饮料瓶、衣物、工具……几乎无路可走，小心绕过这些杂物进到屋内，昏暗的光线里，在二楼见到了小苗以及和她一样瘦小的弟弟。冬日阴冷的天气里，小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那里。被子杂乱地散落在简易木板搭建的床上，顺着尚未安装玻璃的窗户呼呼刮进寒风，墙壁没有挂白，裸露着砌墙的砖块，显得格外凄凉。

“冷不冷？”办案检察官不禁心疼地问了一句。

“不冷。”小苗回答。显然，这个小女孩并不想让人担心。

检察官通过和小苗的爷爷交谈，走访调查，并到村委会核实，得知小苗未满3岁时父母已离异，此后随爷爷生活，父亲在外打工，收入微薄，母亲几乎断绝了联系。两年前，爷爷生了一场大病后，家里便负债累累，是村里的低保户。小苗平时早饭是一元钱路边买的稀粥，中午顿顿白菜萝卜面条。

为了不打扰小苗正常的生活，办案检察官趁着上课时间背着她的同学找到了校长，以期解决减免她延时课时费的问题。校长得知小苗的情况后，当即主动减免了她的延时课时费。随后，办案检察官马不停蹄地回到新乡县检察院，向院领导汇报了小苗家的情况。经过院领导研究，决定对小苗家进行司法救助。

农历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过年的氛围逐渐浓厚，但因惦记着小苗，办案检察官和宣教科负责人王春梅一起买了牛奶、大米、零食、祭灶糖等物品，驱车来到了小苗家。

千家万户沉浸在过年气氛中，但看到这个院子里仍是冷清沉闷时，他们心里有种莫名难过的情绪。

“别总是吃面条，隔天给孩子换换口味，吃顿大米。”办案检察官叮嘱完，走出院子，仰头看着天空强忍回了泪水。在小苗这样的家庭面前，总会深深感觉自身的无能为力。

办案检察官费尽周折联系上了小苗的母亲，劝说她多给小苗姐弟一些关爱，小苗的母亲最终答应抽时间多去看看他们。

4月，小苗家的司法救助款批了下来。王春梅得知后，一早便将给小苗准备的衣物交给了办案检察官。原本她是想亲手交给小苗的，却因有事难以成行。

大路转田间小路，小路转村内道路，办案检察官从人生地不熟，到轻车熟路。这次见到小苗的爷爷却是不同的心情。

“给小苗的房子腾出来了吧？小女孩长大了，不能再和你们挤住在一间屋里了。救助款批下来了，一会儿一起去给小苗挑选一下床和柜子，再给姐弟俩买点换季衣服和文具。救助款留着给姐弟俩用，千万别挪作他用。”同行的未检检察官陈米米一边看着一楼腾出来的空屋子做着规划，一边嘱咐着小苗的爷爷。

“再便宜点呗，太贵了。”检察官一家家店跑，一家家比价、比质量。

“看这个颜色好不好？适合不适合小苗？”花色、样式，一样样细心地挑选着。虽然口干舌燥，虽然陈米米的脚被磨破，虽然挑选完已过午时，但没有人抱怨，没有人喊饿。姐弟俩的夏凉被、枕头、书包、笔、牛奶、火腿肠……一样样放进了车内。他们再次奔向小苗家。

“门口怎么有水了？”检察官带着疑问走进小苗家，原来小苗已放学回家，正在洗衣服。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洗衣服。

“饿不饿，刚和你爷爷出去买了些日常用品，先喝点奶，再试试衣服。”看着陈米米给小苗递牛奶、换新衣服，办案检察官突然有种错觉，多像是一对母女在对话，如果这个家里有个女主人该多好。

近日，办案检察官再次驱车前往小苗家了解情况，家具已送装好，清新的绿色家具，绿绿的小被子，雨过初晴，阳光刚好，一切都像田野上的麦子一样，茁壮成长着。小苗，愿你早日走出阴霾，愿你目光所及皆是阳光。

（赵英淇 任艳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