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双
小时候,我喜欢读书,吃饭拿着书,睡觉抱着书,去厕所也手不离书,一蹲就是大半晌。冰心的《繁星》、安徒生的《丑小鸭》,我都似懂非懂地读,甚至“啃”起了抱起来就累得气喘吁吁的《西游记》。母亲怕影响我学习,有时跑到厕所门口数落我:“闻臭味,不识字,你就不会把劲儿用在学习上!”其实,我的成绩在班上并不差,特别是语文,每次考试老是名列前茅。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在县文联主办的《村语》杂志上发表了一首诗,老师知道后在班上表扬了我,说我将来一定能当作家。这让我在同学面前好一阵风光!
长大后,我谈了对象,第一次和姑娘去百泉集会买定情物,我一头钻进书店,搂一堆书出来的时候,定情物没买成姑娘挤没了踪影。最后,我只好无奈地回到家,只见姑娘火冒三丈地瞪着我:“我还没有一本书重要!”好在姑娘心地善良,有嘴无心,不计前嫌地嫁给了我。
婚后,我和妻子建起一个养鸡场。为了让我静心读书,妻子把养鸡场的活儿全扛了下来。我把家里的房屋腾出一间,靠墙铺了一张小床,对面用砖垒了一个书架,把积累的书籍都摆了上去,有铁凝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丁玲的《太阳照在桑乾河上》、从维熙的《洁白的睡莲花》,还有鲁迅、茅盾、王安忆、高尔基、托尔斯泰等作家的作品,都成了我书屋的“常客”。床头立着一个60公分高的腌菜缸,缸上放了一块水泥板,下边有个吱吱呀呀的小木凳,组成了别具一格的写字台。好心的李大娘、善良的张大伯、可亲可爱的兄弟姐妹,还有那勤劳朴实的父老乡亲,一个个闯入我的脑海。他们那一张张笑脸、一声声问候,让我无法平静,促使我拿起笔,全身心地投入到创作中。
每读到一个好词,我就用笔圈起来;每发现一个好句子,我就立马抄下来,放入材料储备库,等闲下来,再认真领会,仔细品味。烟瘾、酒瘾我不知道啥滋味,我只知道没书读时那种抓心挠肺的焦虑和饥不择食的窘态。
经过努力,我的文章在《人民日报》《北京文学》《新华每日电讯》《检察日报》《人民公安报》《河南日报》等相继发表,《青年文摘》《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等也分别转载,并有获奖或收入选本。其中《补丁》在一家报社征文中荣获一等奖,电视台对我进行了专访,村里人羡慕得瞪大了眼睛直啧啧。随后,我应《上海故事》之邀参加了为期7天的笔会,并出版了小说集《坏男人好女人》,创作事迹也登上了报纸,走在大街上,人们大老远喊我“作家”“诗人”。其实诗人、作家都不是,我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白天种庄稼、晚上“种”文字,种庄稼五谷丰登,“种”文字却不保收,虽劳而无功,却收获了喜悦。
村委会主任有事找我写材料,村党支部书记说我为村里争了光,村民对我刮目相看。村里办红白喜事时我被“提拔”到了礼桌上,秀才级别、贵宾待遇,和校长肩并肩,使我感受到了知识分子的能量和读书带来的荣耀。
做一个读书人,就是一个幸福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工作再忙、条件再苦、任务再重,我都会挤出时间读书。因为读书让我充实、让我快乐,让我感到生活如此美好!
(作者系辉县市作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