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2版:新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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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8月1日 星期

英雄起相思


(上接第一版)

“拼到底,绝不丢失阵地。”“为伤亡同志报仇!为巩固阵地立功!”烟雾弥漫,军号阵阵,口号彼伏此起。全连23名伤员,不下火线,硬是连续打退敌人近一个团的6次反扑,激战了一天巩固了阵地。

抚摸着斑驳的证书,老人流泪了。在这场战斗中,指导员、副连长、卫生员等战友100余人壮烈牺牲,一个连只剩下36人。在广西的一次战斗中,他的左腿和右臂多处被炮弹炸伤。直到现在,伤处如果疼起来,依然难以忍受。

岩浆未凉

解放战争结束了,人民共和国迎来新生。战场上,娄渊生像一团燃烧的岩浆,炙热、奔突、呼啸;战场下,娄渊生像入海的江河,平淡、平静、平常。

娄渊生随部队驻扎在海南。他与战友们积极修筑工事,加强训练,随时准备打击来犯之敌。

这一守,就是6年。

1956年,由于腿伤复发,娄渊生退伍回乡,那年他28岁。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后,在政府安排下,他先在县电影队下乡放映电影,后来又到焦作煤矿工作。娄渊生的长子娄元连,今年71岁,至今仍然记得:去焦作煤矿需要先到新乡火车站,然后坐火车去找父亲。每次去,只能待上一天。

1962年5月7日,为响应国家号召,大力支援农业,娄渊生返乡。从此,一个战功赫赫的功臣,一个令人艳羡的国家工人,藏起了功与名,开启了平淡如水的农家布衣生活。

他做过供销社代销点营业员,养过土元……他想,只要思想进步,不怕吃苦,庄户人也能干出大名堂。如今十里八乡说起娄家,都很羡慕:五世同堂,子孙孝顺。

三子娄元臣,和父亲多年生活在一起。他记得父亲开代销点时,一有空就去代销点附近的小学帮助打扫厕所。豫北乡间,三次荣立一等功的功臣,身影佝偻,热血未凉。

静难于动,忍难于纵。有人说,和李文祥、张富清一样,娄渊生更加难能可贵是后一半,更显高风亮节是后一半。

相思复炽

人越老,心事越重。最近这些年,娄渊生经常想起战友。

作为在乡老复员军人,他从未向组织伸过手,但每个月领取近千元津贴时,娄渊生总是心潮难平。

他想起了战火纷飞的战场。战友们一个个倒下去的场景,时常在他的眼前浮现。他更思念,曾经并肩战斗过、无私照顾他的战友:你们还好吗?都还在吗?

曾经平静了的生活,染上了相思,相思成疾,夜夜入梦。梦里,他和战友们在一起;醒来,窗前明月,清泪两行。

“战友许天祥与邹立达是东北人,副班长许天祥高个子、长脸。邹立达方形脸,眉头的左侧有个伤疤,会说相声和快板,他们经常教我认字。”

“安阳的孙士英拿他的衣服和鞋子给我穿。1954年,灵宝的李梦官转业时在部队找过我,还给了我5块钱。”

“还有东北的陈文、上海的杨百官、河北的刘士春……”

长达半个多世纪没有见面,战友们大都老去了吧?既使有人还在,见了面还能认识吗?老人颇有信心地说:“他们要是还活着,我们年龄差不多,我相信只要见了面,说上几句话我就能认出他们来。”

又一个“八一”到来,致敬老兵,致敬英雄,让我们共同努力,帮老人圆了这个朴素而真挚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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